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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信息来源:r-f.cn   时间: 2019-11-20  浏览次数:113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作为一个出生于印度、工作并生活于英国,而又蜚声国际的艺术家,卡普尔的艺术作品是否可以跨越不同的文化语境呢?

陈静仪

记者 | 实习生 陈静仪

编辑 | 朱洁树

当一件现代的、大型的抛光不锈钢镜面出现在太庙里,你会觉得奇怪吗?沿着汉白玉台阶而上,进入太庙正殿,你会看到巨大的中华和钟影印在凹陷的不锈钢作品上。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太庙正殿,卡普尔的不锈钢作品上中华和钟变形的倒影

这些巨大的不锈钢是英国艺术家安尼施·卡普尔的作品。卡普尔以多产和直言不讳闻名,是1991年特纳奖(Turner)得主,他的作品在全球范围内引起广大关注。今年(2019年),卡普尔在中国举办了首次美术馆级个展。这次展览包括两个部分,分别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和故宫紫禁城建筑群的太庙艺术馆展出。

对于一般观众而言,安尼施·卡普尔的作品带来的是一种特别的体验。用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王郁洋的话来说,作品的图片和作品本身截然不同。作品带给人的体验总的来说是互动的东西。作品的颜色、材质、尺寸和结构让人惊奇,彻底颠覆了观看者的日常经验,吸引着、激发着观者的想象力和感受力。当人走近作品时,观众的声音、视觉、感知都发生了变化,作品的造型或者说材料唤起了人的所有经验认识。卡普尔作品中的互动性到底是什么,作品的颜色、材料、形制和互动性有什么关系?作为一个出生于印度、工作并生活于英国,而又蜚声国际的艺术家,卡普尔的艺术作品是否可以跨越不同的文化语境呢?

卡普尔的颜色:扑面而来的红,与更深更冷的蓝

面对卡普尔的作品,我们最先感受到的是颜色。此次在中央美院美术馆展出的四件大型作品,即《远行》(2017)、《将成为奇特单细胞的截面体》(2015)、《致心爱太阳的交响乐》(2013)、《我的红色家乡》(2003)都是红色的。红色让卡普尔着迷,他说“红色具有某种含蓄和主动的特性”。

很多人会问,为什么要使用红色?红色代表什么?红色是否具有跨越文化语境的稳定含义?需要在印度文化的根基中理解红色的含义吗?如果从颜色使用的历史出发,那么,可以说红色确实具有跨文化、跨语境的丰富内涵。法国颜色图章研究专家米歇尔·帕斯图鲁(Michel Pastoureau)指出,从语言学上看,红色在拉丁语(coloratus)、西班牙语(colorado)中就是颜色(color)的意思;从历史上看,红色是人们最早使用的颜料,旧石器时期的岩画大多是红色的;从高级红色颜料的高昂价格上看,中世纪以来,鲜艳的红色就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;从象征的角度上看,红色是火焰与鲜血的象征;从生理学上看,红色是最显眼的颜色,往往和危险联系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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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远行》,土、色粉、挖掘机,尺寸可变

然而,上文提到的知识性的解读无法囊括面对卡普尔作品时的体验。对于艺术作品而言,色彩冲入人的眼中,带给人一种整体的感受,不能简单地解释成某种有稳定含义的象征符号。颜色的每一点差别都是重要的,都会给观众带来非常不同的情感体验。在《远行》中,红色的土地和蓝色的挖掘机形成浓烈的对比,突出了颜色本身的巨大的冲击感。对于中国观众而言,我们熟悉天空下的宫墙也是红色和蓝色的结合。但是卡普尔的《远行》和秋日阳光下的红墙蓝天带给人的感受是多么不同啊。漫步在秋日的阳光下,明清宫殿的红墙流露着一种毫无侵犯性的,不同于都市生活的古意,偏橘的色调让人觉得舒服明亮。卡普尔的红比故宫的宫墙更深、更暗,更接近血液的颜色,他的蓝色比著名的“克莱因蓝”更深、更冷。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,是醒目的,夺人眼球的,引人沉思的,激发着每个观众各自的体验与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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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使》1990 太庙艺术馆现场 尺寸可变

卡普尔的材料:唤起身体内部的共鸣

卡普尔特别善于使用材料。无论是蜡块、不锈钢,还是玻璃、镜子、大理石、木头,都能经由卡普尔获得某种魔力,激发出观众的想法。在此次展览中,卡普尔的一些重要的不锈钢作品在太庙展出,包括《S曲线》(2006)、《C曲线》(2007)以及《狭板》(2013)、《非物体(尖顶)》(2008)、《非物体 (门)》(2008)。在这种特别光滑,精细到微米的不锈钢的反射中,日常生活中的人和物都扭曲变形了。如果没有人,没有观看者,没有周边的环境,置于白色工作室中的作品看起来似乎毫不起眼。但是,当人站在巨大的作品前,会发现观看者及其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。被动的观看不再可能,观看者必须主动参与其中。这些像哈哈镜一样的作品邀请人们去看,引诱人们进入其中,真正参与其中。镜面把观看者和观看者所处的环境变成作品本身,让不锈钢表面上变形的观看者成为目光的对象。这种扭曲、反转的形象打破了我们平时对空间、表象的稳定认识,给观众提供了一个思考意义的机会。在太庙这一特殊的空间中,不锈钢作品反射和折射着古代建筑的地板、房顶等空间,为观众提供了一个独特的、前所未有的观看的语境。 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S曲线,不锈钢,216.5 × 975.4 × 121.9 cm

这次展出的作品中,《致心爱太阳的交响乐》(2013)、《我的红色家乡》(2003)都使用了红色的蜡块作为主要材料。在《致心爱太阳的交响乐》中,将近成人小臂长的蜡块在传送带上缓缓上升,升至顶端后从高空坠下,在冲击后被挤压变形,成为地面上众多蜡块“残骸”之一。《我的红色家乡》也是一个自动装置作品,长六米的金属臂在软质蜡块的上缓缓转动,一点一点塑造着蜡块表面的形状。从科学理论上讲,我们知道蜡块材质柔软,会随着温度发生形态改变。从历史或者文化背景来看,红色的蜡块往往引起血肉的联想,也可以指向宗教。但是,作为艺术作品,蜡块不仅是长宽高、颜色、气味、重量的集合,也不仅仅是身体的象征符号。它作为一个整体呼唤着观看者。当观众真正面对缓慢移动的,巨大的,在外力作用下变形的深红色蜡块,可能会和蜡块产生一种来自身体内部的共鸣感。一开始的震惊之后,作品给人留下的估计大多会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情绪。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《我的红色家乡》,2003,蜡、油基漆、铁制臂、发动机,直径12米

卡普尔的尺寸:远看很小,近看很大

尺寸也是卡普尔作品不能忽视的特点。从远处看,或者说从图片上看,卡普尔的作品像一个小小的东西。但是走进作品,靠近作品时,就会发现它的体量超乎想象。作品的尺寸并非随意为之,而是经过反复考量和打磨的。卡普尔说,他的作品远看很小,近看很大,这种尺寸的变化其实体现了雕塑作品尺寸的不确定性。这种不确定的、动态的变化是非常诗意的,是观看者的身体和作品之间产生的一种动态关联。对于站在作品前的观众而言,巨大的作品可能会引起一种不是很舒适的冲击感,一种惊赞、激动而包含着敬重的复杂情感。在卡普尔的作品前,一切显得都是小的,这种感受和我们的日常经验不同,和我们远远看到艺术品的感受不同。“我们对感官世界的事物做出大小估量的能力”不再可行,因而“在我们心中唤醒着一种超感性能力的情感”。这种情感就是康德在《判断力批判》中提到的“崇高”感。巨大的艺术作品作为“一种对生命力的瞬间阻碍”,激发了接踵而至的生命力更为强烈的涌流的情感,即“崇高感”。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《致心爱太阳的交响乐》,2013,不锈钢、蜡、传送带,@安尼施·卡普尔

管道和凹陷是卡普尔探索空间的重要形式。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指出,卡普尔的许多作品“使用了管道,用了巨大的像漩涡式的这样一种管道”。就以此次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展出的《成为奇特单细胞的截面体》来看,作品从外表上看是一个有着旋涡的方方正正的立方体,但进入其中,会发现管道的红色肌理制造了一个奇特的空间。卡普尔始终关注向内走、内观的角度,也在通过作品向观众展示凹陷这一形式的意义。对内在结构和凹陷形式的关注是内向的、黑暗的、隐藏的,这种内在的、内省的艺术向观众呈现出人的境况。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《将成为奇特单细胞的截面体》,2015,P.V.C、铁,730 x 730 x 730cm,@安尼施·卡普尔

艺术是否可以跨越不同的文化语境?

卡普尔出身于印度孟买,在伦敦艺术教育,先后在香雪艺术学院(Hornsey Art College)和切尔西艺术与设计学院学习,之后在伦敦生活和工作。但是,他的作品却出现在法国凡尔赛宫、巴黎大皇宫、莫斯科犹太博物馆与宽容中心(2015-2016)、罗马当代艺术博物馆(2016)、智利CorpArtes文化中心、日本别府公园(2018),以及中国北京的太庙艺术馆。卡普尔的作品如何可以跨越不同文化?不同语境中的观众如何理解他的作品?

卡普尔中国展:有时候作品本身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

卡普尔作品 《肮脏的角落》(dirty corner)在法国凡尔赛宫

卡普尔指出,他的创作本身就是一种跨越文化根源,面对多种文化,面对人类共同处境的努力。若从“知人论世”的角度出发,那么似乎应该从印度文化背景和英国艺术教育中解释卡普尔的作品。但是,卡普尔自己强烈地拒绝被传统定义。一方面,艺术家必然受到他所生长的环境的影响,印度的传统、印度的文化就在他的血液中,比如说对于颜料的使用方法,对喜马拉雅山的感情等等。但另一方面,艺术家又不仅仅是自己文化和历史传统的解释者。自毕加索以来,现当代艺术家面对的是全球化的社会,面对的是大都市生活,艺术家要超越或者跨越文化根源,处理当代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。这种努力之所以可能,是因为全球化背景下,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分享类似的生活经验,大家做着相同的努力。艺术家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语言。

作品可以跨越文化界限,是因为意义并非固有的,不是附着在艺术作品之上的。作品本身是开放的,没有固定的含义而允许多种解释方式,它的意义和解释是在互动中生成的。作品本身不是要告诉你什么,而是呈现一种情境,呈现一些物,一些颜色,或者干脆没有颜色。这些颜色、材料、内在结构可以跨越文化语境,等待观众带来他们自己的独特的经验,带着他们自己的经历来面对作品。

对于卡普尔而言,作品总是呼唤着观众。它需要我们不仅仅去看,而且去感受,去体验。卡普尔指出,“有的时候一件艺术作品本身并不携带任何信息,它仅仅是一个催化剂,催化出一场观者与作品之间的对话,而观者也是这个对话的一部分。”“艺术就是来自不同背景的人们站在同一个场景中,一起去寻找一种创造性的新语言。”

安尼施·卡普尔中国展分为两个展区,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展览将持续至2020年1月1日,太庙艺术馆的展览将持续至2019年12月28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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